不同于中金投行丁栗森地下车库猥亵事件,中金研究部执行总经理、金融行业首席分析师黄洁事件,得益于微博和微信交替发酵,爆发得更为迅捷,一天之内即使得事主被停职调查。
而在事件一开始,中金对外口径是:不知道不可能。但随后有北大人大复旦等数名姑娘相继指认,始有该结果。
这过程中,身边熟知的几位女性买方,直承当年找工作时也碰到类似首席或是领导,却只能吞下恶心。
同时,因微博曝光黄洁事件,有其它类似职场性骚扰的也忍不住发来私信。这些姑娘隐忍多时,借机也一吐为快。
这让人意识到,类似事件由来已久,受困扰者不在少数。正如其中一位女当事人所言:很多情境下回缺乏勇气,但沉默只会纵容更多的恶。
感谢黄洁事件几位女当事人(清华女生L、复旦女生G、北大女生A)的信任,在交叉印证相关事实后,简单复原事件始末,也助于中金出一个公平公正的调查结果。
女当事人介绍:
“因为我投实习都有保存的习惯,所以还找得到当时中金的要求,现在看来真是别有深意。
在上周黄洁组织了中金金融组的面试,5月22月,黄洁加入到面试学生群。
我们是晚上九点多面试的,十几个人,只有两个男生,那个女生和我一组。记得很清楚,黄洁穿的件艳粉的衬衫。开始是群面,问雄安,后面是单面。凌晨的时候女孩子就在中金面试群里发了黄与他的聊天记录,估计是想保护群里面其他的女实习生吧,没过多久,黄就让解散了这个群。”
换言之,面试过后黄洁开始单独联系女学生,到5月25日凌晨,其中一名女当事人,将和黄洁的聊天记录截图直接发布到面试群。
到5月25日,截图被北大出身的基金经理分享到机构小群。在当天下午,本人未作任何评价,发布到微博上。
“这是一个名利场,你愿意吗? BTW ”一下子引爆了金融圈舆论场。
这不是黄洁第一次,进行类似的暗示。
有来单独问过L:
也有来单独问过G:
回到宿舍已经12点过后了,收到他的微信说要约我喝咖啡,说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去中金工作,做他的"红颜知己",我拒绝之后他就把我删掉了,只可惜我删了微信没有证据。利用职权和信息不对称,蒙骗、骚扰初入社会的学生,实为不齿。
而人大女生M,还保留了2016年8月的聊天记录(毕业于北大的黄洁,2011年1月就职中金,后去瑞信(香港)工作了一年,2016年6月重返中金)。
在该段对话中,黄洁颇为露骨地和该姑娘谈道:“我觉得你有潜质和颜值,但没有CATch到point,或者说不太motivated,感觉放不开,太有节操。”之后,黄洁更是直言,“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大吧,所以有时真的需要全身放松,明天上午在,下午就飞回香港,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
说明首席行径,可谓是惯性行为。
有这些线索,中金的内部调查不难取证。在外资大行,一般立刻停职,研究部合规调查后报告给集团合规(group compliance),然后开除。
在大行券商研究员的体系中,首席-高级研究员-普通研究员薪水平均水平是:50万、100万、300万(需拿下新财富除非公司不要求)。平均而言,入职3-4年能做到高级研究员,5-6年能到首席。应届一般10万。
此类现象今后能否改观,其实,并不乐观,更多需要各位初涉职场的新鲜人自我警惕和保护。
或许正如机构人士的评论:中金的分析师潜规则女实习生,行为非常低级。这两年借助金融自由化,各大机构薪酬暴涨,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一些人就利用手上这点儿权利,猥亵那些平时他们攀不上的女生,甚至有的部门老大,直接把部门建设成自己的后宫。此类事情爆出来,结果多半是渣男继续年薪百万,所在机构收到的简历大增。
而这篇复原,权当小鱼的故事。
在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一个男人来到海边散步。他一边沿海边走着,一边注意到,在沙滩的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昨夜的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它们被困在浅水洼里,回不了大海了,虽然近在咫尺。被困的小鱼,也许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用不了多久,浅水洼里的水就会被沙粒吸干,被太阳蒸干,这些小鱼都会干死的。
男人继续朝前走着。他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走得很慢,而且不停地在每一个水洼旁弯下腰去——他在捡起水洼里的小鱼,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这个男人停下来,注视着这个小男孩,看他拯救着小鱼们的生命。
终于,这个男人忍不住走过去:“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男孩儿一边回答,一边拾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