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365讯 资本的特性在于运动,国际资本通过跨国运动直接影响世界各国的实体经济、资本市场和汇率利率。在全球化时代,信用评级对全球资本流向起着引导作用。美国政治观察家洛甘·潘扎直接将评级定义为“政治武器,有着政治利益驱动”。穆迪也认为,信用是现代商业系统中关乎生死存亡的氧气。它对一国致富的作用比全世界所有宝藏的作用还要大1000倍。一个多世纪以来,西方国家利用信用评级引导国际资本的跨国运动,实现对全球资源和财富的控制。
现有的世界信用评级体系是一个失衡而又非公正的话语体系:一是评级市场高度垄断。从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HI)来看,世界信用评级市场是寡头垄断市场。据统计,美国标普、穆迪、惠誉三大评级机构垄断全球96%的信用评级市场。他们凭借在“全国认可的统计评级组织”(NRSROs)内的垄断地位,确立了“评级霸权”。寡头垄断的直接结果是市场竞争性的削弱,导致评级效率低下,甚至出现评级失误。二是维护世界储备货币发行国利益。目前的国际信用评级本质是,债务国运用国际储备货币发行权设立有利于债务人的评级标准,并给予自身高信用等级,以掠夺债权人利益。新兴债权国的财富创造能力、经济增长远远超过债务国,但信用级别却很低。2017年5月24日,穆迪调降中国主权信用评级,是在我国政府债务的负债率(36.7%)大大低于欧盟60%的警戒线,也低于主要市场经济国家平均水平的大背景下得出的。不公平的评级,直接结果是,引导全球信用资本流向发达经济体。据统计数据显示,目前,15个国家全球债务总量达到60.6万亿美元,全球信用资本的81%以上流入了西方发达经济体。
信用评级拥有摧毁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的巨大能量。弗里德曼说过:我们生活在两个超级大国的世界里,一个是美国,一个是穆迪。美国可以用炸弹摧毁一个国家,穆迪可以用债券降级毁灭一个国家。有时候,两者的力量说不上谁更大。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期间,三大国际评级机构频繁地下调欧元区国家主权信用评级,造成市场恐慌,将欧债危机一步一步地引向深入。
三大评级公司的垄断与危害,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所认知。危机后,世界信用评级体系将会从寡头垄断向垄断竞争演变。其一,世界信用评级集团的崛起,推动着国际信用评级从维护债务国最大利益向非主权性质转变。为了打破三大评级机构的垄断,2013年,俄罗斯信用评级公司、中国的大公国际以及美国的伊根-琼斯评级公司,联合组建了世界信用评级集团。目前,已有几十个国家的评级机构要参与世界信用评级集团。其二,世界各国已把建立本土评级机构上升到国家战略。欧盟委员会已考虑设立欧盟自己的评级机构的方案,到2020年欧盟的法律法规将停止引用外部的评级。韩国加强了双评级管理。日本政府扩大日本评级机构在亚洲的影响。俄罗斯宣布建立本土评级机构。印度大力限制外资评级公司的发展。目前,全球信用评级机构已经增至200多家。
在新的世界信用评级体系形成过程中,中国要做大做强本土信用评级,努力推动国际评级体系改革。在外资几乎控制了中国2/3的信用评级市场中,中国能否把我国评级机构的“国内评级”发展成“国际评级”,关键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采取合适的过渡期模式——在国际社会,努力推动“包容性双评级体系”。中国本土信用评级机构大公国际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在保持现存国际评级体系运行状态下,构建一个代表人类社会共同利益,承担世界评级责任的新型国际评级体系。因此,“包容性双评级体系”,即现存国际评级体系与新型国际评级体系并存、包容、互补、制衡,这应该是国际评级体系改革的过渡期模式安排。二是寻找最佳的切入点——主权信用评级是中国评级机构迈向国际化的重要突破口。不同类型的信用评级,方法、模型、参考数据等要求有所差别。相对而言,主权信用评级所需要的数据通常是公开的,比较容易获得。目前,三大主权信用评级机构主要参考世行治理指数、国际清廉指数、企业经营环境指数、全球经济竞争力指数、人类发展指数等。这些指数的设定及测度又深受政治立场与观点的影响,世界的多元化意味着这种主权信用评级很难获得一致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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