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从政策层面来看,特朗普政府升级贸易摩擦、伊朗地缘政治事件、中期选举等提升市场避险情绪,同时,输入型通胀叠加需求拉动型通胀,或将倒逼美联储持续加息,利率水平进一步上移。
进入2018年以来,国际政治经济局势明显紧张,市场波动性显著增强,VIX波动率指数上升,美国通胀逐步抬升。
薪资上涨、油价上行叠加输入型通胀使得美国通胀上行,伴随特朗普政府逐步升级中美贸易摩擦、退出伊朗核协议、加剧中东地缘政治冲突,国际原油价格快速攀升,多次突破80美元/桶水平线,创2014年11月以来新高,此外美国对华约2670亿美元商品施加关税,进一步抬升输入型通胀及其预期。8月美国CPI达2.7%,较上月回落0.2个百分点,但PCE与核心PCE仍持续上行,分别达2.31%、1.98%。
此外,特朗普公然干涉美联储加息进程、威胁退出WTO、为中期选举造势等政治行为增大波动性,提升市场避险情绪,市场利率水平进一步上移。近期美债收益率再度快速上升,10年期国债收益率自9月初2.86%上调36个基点至10月9日3.22%。伴随美国特朗普总统再度炮轰美联储加息政策,同时特朗普威胁修改或退出WTO条款、严控移民政策为中期选举造势等行为进一步增大市场波动性,叠加就业充分、严控移民、时薪上涨推动美国消费高位震荡,输入型通胀与需求拉动型通胀压力仍将进一步抬升,或将倒逼美联储持续加息,导致利率水平进一步抬升。
当前美联储对经济保持乐观,重申渐进加息,长期来看紧缩货币政策将放缓美国经济。9月公布的美联储议息会议传递三大信号:年内或仍将有一次加息,2019年预计三次加息、年内第三次上调经济增速预期,将2018、2019年GDP增长预期分别上调0.3、0.1个百分点至3.1%、2.5%以及移除“货币宽松”表述,表明加息进入下半场。此外,在近期公开讲话中,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美国经济表现“相当正面”(remarkably positive),没有理由不认为当前的经济扩张“可以延续相当一段时间”,再次重申渐进加息的必要性。伴随美国货币政策的逐步收紧,利率水平抬升最终将抑制国内投资产出与消费,放缓美国经济增速。
6、从市场角度来看,当前股票估值已2011年来历史高位,收益率曲线逐步趋平,经济增速高位筑顶叠加加息带来的资产估值调整风险不容小觑。
2008年次贷危机以来,美国通过四轮量化宽松大量释放基础货币,并将联邦基金利率下调至0.25%的历史最低点,然而物价在货币超宽松环境下并未出现明显上行,相反美股在低利率的环境下成为货币蓄水池,股市进入长达10年的牛市。当前美股估值已达到历史较高水平:2008至2018年纳斯达克、标普500、道琼斯工业指数分别上涨224%、213%、214%,当前市盈率分别达47.5、23.4、23.7,达2011年以来高位,股市泡沫风险逐步积聚。
此外,收益率曲线逐步趋平,利率倒挂反应市场对美国经济长期预期不佳。一般情况下短端利率反映市场流动性充裕度,而长端利率反映市场对未来经济形势判断,当前美债期限利差正快速缩小,具体表现为短期利率快速上行,而长端利率上行缓慢,反映当前市场流动性收紧、通胀预期抬升、以及对美国未来经济形势的担忧。历史上来看,美国国债期限利差缩小、倒挂一般伴随着美国经济的逐步下行以及衰退,尽管当前由于特朗普经济政策致使利差走势与经济增速出现背离,但长期来看收益率曲线进一步趋平或预示经济下滑,当前美债10年期与2年期利差已由2018年年初80-90BP水平缩小至55BP。
本轮美股下调是全球流动性收紧下风险资产价格的周期性回落,经济增速高位筑顶叠加加息带来的资产估值调整风险不容小觑。在全球流动性收紧的情况下,股票表现往往取决于分子与分母赛跑,本轮美股暴跌中,以科技股为代表的股票在过去主要受到对未来过于乐观的营收估计以及低利率的贴现而享受高估值的待遇,在当前经济增速边际放缓以及美联储持续加息的预期下,资产价格面临回调风险。
7、从金融周期来看,金融监管边际放松,但居民整体资产负债表逐步修复,信贷规模、质量均处于可控范围,金融周期尚处于上半场后半段,美国爆发系统性金融危机的可能性相对较小。
2008年次贷危机后,美国国会通过《多德-弗兰克法案》对各类金融机构进行分类严格监管,尽管2018年5月特朗普正式签署修改议案,边际放松部分大中型金融机构监管要求,但经过近10年严监管,美国系统性金融风险得以逐步降低。当前居民逐步得到修复,居民部门杠杆率已从2007年97.9%下降至当前77%水平,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稳中有升,整体金融周期尚处于上半场的后半部,金融系统稳定性较过去提高,由资产价格重调引起而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可能性相对有限。
风险提示:美国经济超预期,英国脱欧进程放缓,美联储放缓加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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