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出生,美国长大的童士豪非常喜欢篮球和美式足球。当他进一步了解美国球队建立王朝的历史后发现,组建一个球队和组织领导一家创业公司非常类似。
一个持续拿冠军的球队,组织系统一定比别家做得好,数据积累和分析能力更强。每次打完比赛所有进程都要记录,每一个球员如何与对手竞争都要数据化。一家创业公司做产品,也一定要有反馈,运用数据帮助调整战略和部署,挑选人才、搭配团队。
别人看球赛是休息,童士豪看球赛在琢磨。对于一个好奇心强,什么事都喜欢往深了研究的人来说,看什么事都是相通的。
童士豪告诉邦哥,美国ios下载排行榜上,前10名购物应用童士豪投中3家,其中2家是早期投资;在印度,他参与投资了排名前两位的本地电商公司Flipkart和Snapdeal;在中国,他是小米、小红书、wish的投资人。
很明显,对童士豪来说社会文化差异不是做投资的障碍。童士豪一直在跟邦哥强调:要从社会学的角度看投资。而理解社会的途径,无非是理论和实践的结合。
理论方面,童士豪喜欢读历史和社会学书籍,从文艺复兴到现代历史,从亚洲到欧美都会涉猎。其次,做投资离不开调研,童士豪所在机构纪源资本GGV会使用各种互联网手段、访谈和第三方,针对中美各大省市做调研,收集各阶层用户的反馈。
实践方面,童士豪在美国住了二十多年,中国大陆住了八年,台湾十三年,新加坡三年,香港三年,看过各国社会不同的改变。他在中美都经历过一家公司从规模很小成长为独角兽的过程。这些都是经验。
童士豪判断项目投或不投的维度是时间点和团队。
时间点他偏向于选择市场爆发前夕。如何判断爆发点?还是用社会学的方法。当新的技术、模式出来,社会是否能包容、鼓励、接受它发展,是项目是否成立的根本。
童士豪当初决定投滴滴的时候,很多人质疑它风险高,国家可能会实施管控,项目会非常烧钱。但是他认为,如果略去中间细节,从社会发展角度判断,要支撑北京这样一个两千万人口级别的城市运转,交通要承载很大挑战。公共交通的建设发展需要时间,长则10-30年。在基础交通建设完备之前,滴滴如果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北京缓解交通问题,就会有发展空间。
团队的判断因素包括创始人和创始团队。创始人是否有足够强的企图心、良好的领导能力、快速的反应学习能力、双商高、融合不同文化的能力和好奇心强,创始团队的搭配是否有足够的亮点都是考察因素。
创业路上会面临千变万化的状况,要求创业者必须在短时间内以最少的资讯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所以创始人和团队的反应速度很重要。
可是怎么判断对方的反应速度呢?童士豪通常会和创业者聊两次,中间隔几个礼拜,看对方在第一次聊天之后想法有何改变,从而判断对方是否是一个成长速度快、悟性好的创业者。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童士豪是一个节奏快、做决策快的人。有了社会学的判断方法,怎么才能做到理解快、下手快?
童士豪告诉邦哥,在看过不同社会的发展路径,读很多书,做很多思考的训练后,将行业知识形成体系,看不同领域项目的时候心中有模型,如此训练一二十年,自然会产生感觉,知道哪个方向对,创业者讲的东西是否可行,他这个人是否靠谱。
他可以高强度工作持续15个小时,忙碌的时候一天开7-10个会议,但是从不改变这种紧迫的节奏,就是在逼自己训练思考力和做决策的速度。
作为小米早期投资人之一,童士豪和邦哥聊了聊小米现在发展迅猛的生态链平台。
去年12月,在中国移动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雷军的演讲中透露,经过几年运作,目前小米生态链企业数量已经达到77家,年收入高达到150亿元人民币。真金白银的收入,和一个个创业公司在短短1、2年被用户熟知,小米生态链无疑是成功的。这背后原因值得探究。
童士豪认为,雷军在创业之前做过三四年天使投资,懂得如何鼓励团队,激励他们,公司才能发展好。如果一开始小米占生态链公司大股,这件事绝对干不起来。而实际合作中,小米拿低于50%甚至30%的股份,同时给团队提供一个流量大、品质高的平台,产品贴小米的品牌,把参与过小米成长的供应链资源灌给被小米投资的公司,最后大家分成。只要生态链公司一开始愿意按照小米品牌的思路做产品,大家合作就会比较愉快。
小米和生态链公司可以共生发展,互相之间也会存在牵制。
一开始为别人的品牌做产品,什么时候有自有品牌?小米的产品面向的是大众市场,70%的用户可以用,还有30%的高端品牌市场,要不要切入?什么时候切入?怎么做?这些都是小米生态链公司要考虑的问题。
小米是一个有规则、并且在不断发展中的平台,它是否能永远保持现在这样,相对开放的合作方式,后期是否会有变化?对生态链企业来说,这些可能性都要考虑到。
小米和生态链公司永远存在一个博弈关系,看谁成长得快。投资人和创业公司之间也是如此,重要的永远是壮大自己的实力。
投资和创业是童士豪最喜欢做的事情。但相对来讲他认为自己更适合做投资。因为决策快的人不一定有耐心带团队。童士豪说,大部分人的节奏和速度不可能跟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