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后期金融危机席卷亚洲时,中国作出的一个决定产生很重要的防火墙作用:在地区国家的货币和股市崩盘之际,北京保持人民币稳定。对一个靠出口廉价产品保持快速经济发展的国家来说,这是个大胆举动。
中方举动最终阻止了席卷印尼、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的金融风暴蔓延。倘若当时中国贬值人民币以确保出口竞争力,将引发更深、范围更广的贬值潮。亚洲金融危机时期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前官员、标准普尔全球评级亚太首席经济学家保罗·格伦瓦尔德说:“人人都担心亚洲危机升级,所以中国保持汇率稳定的做法,是地区的巨大稳定之源。”此外,中国还提供超过40亿美元的金融援助,这与当时美国最初不愿施以援手的做法形成鲜明对比。
如今回顾历史,这些其实正是一种新的全球经济秩序开始出现的初步迹象。今天,新秩序已然到来。中国已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最大贸易国,稳坐20年前只能梦想的全球金融贵宾席位。
如今,北京在IMF拥有比以前大得多的话语权,人民币加入IMF储备货币篮子。上月摩根斯坦利资本国际公司决定将中国股票加入其基准指数,被誉为又一里程碑举动。中国建立了自己的发展银行亚投行,并与30多个国家的央行建立外汇额度网。就在特朗普发表保护主义言论之际,北京已然成为全球化的新捍卫者。IMF第一副总裁戴维·利普顿表示,“中国的号召得到其他国家的响应。中国对我们机构和我们机构的任务发挥了很大的支持作用。”
目前中国在某些方面处于与1997年类似的位置——外债水平低和资本约束使中国不受外部冲击。关键的不同是,如今中国经济规模要比以前大很多很多了。北京的支配地位可在自家后院强烈感觉到。中国如今是20年前遭金融危机重创的东南亚4国和韩国的最大贸易伙伴。1997年时,美国与这5国的贸易规模比中国与它们的贸易大4倍。而如今,中国与这些国家的贸易规模是它们与美国的2倍。格伦瓦尔德说:“比起20年前,中国如今的角色更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