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MSCI)宣布将222只A股纳入MSCI全球指数和新兴市场指数,其中,在MSCI新兴市场指数中的权重为0.73%。连续三年来,投资者都在期盼MSCI接纳A股,此次终于结成正果,市场各方给予积极评价。
有的人从民族感情出发,认为此举是国际市场对中国A股的认可。有的人则从资金面和行情角度出发,认真测算过“入摩”短期、中期、长期所能带来的增量资金,对国际资金带动A股走牛寄予期望。更有人统计历史上各国股市被纳入MSCI指数后的走势,发现超过六成国家股市在“入摩”一年内涨幅达57.9%,暗示“入摩”将会助力A股走牛。
在我看来,这些分析太过于功利性了,甚至有点走火入魔。例如,将各国股市“入摩”后走势有选择性地简单类比,完全是缺乏逻辑的刻舟求剑,很容易产生误导。其实,“入摩”的最大意义,在于通过海内外资金碰撞互动,激发A股市场的化学反应,引导A股运行逐步靠拢国际规则。
A股市场设立于特殊环境下,并且一直相当封闭,有十分明显的“中国特色”。市场化不足、法治保障有限、投机炒作之风浓烈,这些特色妨碍了资源配置功能难以充分发挥。其实,有识之士早就认识到了其中弊端,不断呼吁改革,但股市涉及到各方直接而巨大的利益,关起门来改制遇到的阻力极大。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开放,借助外力逐步改变A股市场的游戏规则,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径。“入摩”之后,更多的国际资金将会进入A股,在与内地资金的碰撞中,会逐步发生一些化学反应,有助于A股市场尽快树立起健康的投资文化,进而优化A股生态环境。
截至目前,A股对外开放大致上经过了两个主要阶段,第一阶段是设立QFII制度,第二阶段是设立沪港通、深港通。这两大开放举措,对A股的意义不在于带来多少资金,因为作为一个高储蓄率的经济体,资金并非中国股市的瓶颈,两大开放举措的意义在于提高了市场深度和广度,引入了新鲜的投资理念。特别是沪港通和深港通,开通时间不长,但在A股市场上已经起了一些化学反应。举例来说,小盘股溢价和劣质公司凭借壳价值并购优质资产这两大“特色”,造成资源严重错配,这种长期存在的畸形现象,在外资进入规模扩大后已有所改变,市场正在出现一些积极的变化。
横向看,中国股市的开放度不仅低于发达市场,而且低于一些新兴市场。不论是从壮大市场出发,还是从革除积弊出发,开放的节奏都有必要加快,如尽快提高QFII额度、沪港通深港通额度,建立与境外股市互通新渠道,乃至最后取消额度控制,实现资金进出自由等。在我看来,“入摩”不值得弹冠相庆,它不是A股国际化成功标志。真正的国际化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