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那么多公司还是习惯性地只关注下一季度?你猜对了,是因为华尔街。麦肯锡研究者发现,十个经理和主管中就有九个备受压力,要在两年甚至更短时间内提交可观的业绩。这些压力有许多是来自激进的对冲基金,这些基金大多茹毛饮血,追求短期内的投资回报。
据追踪股东激进主义运动多年的拉扎德公司(Lazard)的消息,2018年的第一季度,发生了创纪录的73场股东激进主义运动,涉及250亿美元的资本。这些运动有些是要求分解或卖掉公司;有些要求股票回购或者董事会席位(激进者仅在第一季度就赢得了65个董事会席位)。据拉扎德公司透露,另一些只是对“恶意竞购”感兴趣,即为了阻止兼并收购项目进行,或者试图影响谈判。
麦肯锡咨询公司(McKinsey & Company)的全球管理伙伴鲍达民十多年来一直致力于鼓励企业放眼长远,不论在办公室还是董事会。他说:“不可否认有些激进者倒是更偏长远考虑些。”这些投资者经常能让一个长远战略得到更好的执行,也能让公司管理层在关键环节行动得更快。
但大多数激进者还是追求短期利益——而且他们的影响力常常超过其股份比例。“这其中的挑战,部分在于有些人能坐在多个董事会席位上,”鲍达民说,“有这么的股东激进运动在进行,很可能有些人有股东激进运动的经验并会分享给董事会。把其他董事会成员吓破胆,就是个不错的方法:‘天哪,你才不想那么做!就像你刚从战场回来,你根本不想再返回。’ ”
对于长效管理来说,更大的威胁是CEO薪酬,说这话的是《财富》杂志撰稿人布莱恩·杜梅,他与丹尼斯·凯利、迈克尔·尤西姆、以及罗德尼·泽梅尔合著了一部重要的新书《做多:为何远见是最好的短期策略》(Go Long: Why Long-Term Thinking Is Your Best Short-Term Strategy)。现今大多数CEO的报酬,部分体现在其任期内的股价。股东代言人——比如领航投资(Vanguard)的董事长比尔·麦克纳布——就在推动让CEO离职五年后才获得一半或更多的股票回报,而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实际上已经这么做了。
个中原理很简单:“如果你是石油公司的CEO,你可以决策削减勘探费用,这样一来支出减少,你的收入就突然很美妙了,”杜梅说,“但5年后,你的继任者就有麻烦了。”
这就是短期利益追逐者的问题所在。大部分的美国股东,即便不是几十年,也的确多年持有股票。但不可避免的是,如果经理人追求短期目标,这个国家的长期投资人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