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4月,以美元计价,全国实际使用外资金额427.3亿美元,同比下降5.7%;以人民币计价,全国实际使用外资金额2864.1亿元,同比下降0.1%; 累计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9726家,同比增长17.2%。
1。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下降
2017年1~4月,我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累计下降18.7%,低于同期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同比13个百分点,参见图表1。这意味着,相对于服务业、采矿业,我国制造业对外资吸引力下降。由已知历史数据观察,我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相对优势弱化已是常态,这种趋势在2013年后有所强化。
2。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的内忧外患
从内部因素看,人力成本、土地成本推升我国制造业成本,进而抑制外资流入制造业。一方面,从工资水平上看,自2009年以后制造业工资涨幅明显高于其他行业平均涨幅,而这种现象直至2015年方有缓解,参见图表2。劳动力成本优势是制造业吸引外资的核心因素之一,制造业工资水平的快速上行显著抑制了外资的流入。另一方面,从土地成本看,房价上行折射出地价成本上升的同时,也提高了劳动力住房成本进而抑制外资流入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参见图表3. 值得注意的是,除中国外,新兴产业承接地越南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在近期同步下降,参见图表4。韩国是全球主要对外直接投资经济体之一,其对外直接投资流向具有代表性。我们通过观察韩国2017年对外直接投资流向可知,其对美国、日本及新加坡等发达经济体的青睐程度上升而对越南、马来西亚及泰国等新兴经济体偏好下降,参见图表5。这折射出全球对外直接投资区域结构的变化,即由发达经济体流向发展中经济体正转变为由发达经济体/发展中经济体流向发达经济体,发达经济体正成为FDI主要接收区。 根据联合国贸发组织,2016年发达经济体在全球FDI流量中所占份额进一步提升,达到57%,美国为最大的FDI接受国,外资流入达3850亿美元,其次为英国,外资流入量达1790亿美元。预计在跨境并购增长而绿地投资低迷的背景下,发达经济体接受FDI份额将进一步上升。全球FDI流向的变化,进一步折射出当前我国实际利用外资面临的双重困境:一是我国制造业成本上升,对外资具有一定的挤出效应;二则为外资对发达经济体偏好上升,对我国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具有挤出效应。 除区域结构外,全球外资对服务业偏好上升而对制造业、第一产业偏好下降。根据联合国贸发组织,2014年服务业实际利用外资存量166.4亿美元,占全球外资存量64%;而服务实际利用外资存量仅为70.2亿美元,占全球外资存量27%。这一趋势在近两年有所强化,以全球主要FDI流入国美国和中国为例,2008年以后,中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占比趋势性下降至2016年的28%,美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占比有2014年86%下降至2016年53%,参见图表7。这意味着,外资由制造业流向服务业是全球外资流向新常态,并非中国个案。 有趣的是,中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占比下降的同时,美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占比却不断上升至2014的86%这一历史高位。这进一步证实了我们2016年12月8日发布的报告《美国“再工业化”的检视》结论:伴随“再工业化”战略推进,美国制造业呈现出明显的复苏态势。这也意味着发达经济体的“再工业化”对我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具有一定的基础效应。 3。小结 一方面,中国劳动力及土地成本上升,抬升制造业成本进而对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造成挤出效应;另一方面,全球外资对发达经济体及服务业偏好上升,挤出我国实际利用外资总量的同时,也对制造业造成一定的挤压效应;与此同时,美国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占比却不断上升,由此折射出美制造业回归势头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