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家发大水冲了土地,证件不全的他跑到深圳。分文不剩的张成在公园住了两天,饿了两天,他每天去喝公园浇花的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你给我打点钱吧,我真的要饿死了。”
这一次,虽然不会饿死,但积蓄再经不起折腾了。他看准了儿童摄影领域,准备再试一次。
他想跟医院院方谈合作,免费为新生儿拍一张出生照,孩子几斤几两都写在上面。等孩子大一点儿了,再去家里免费提供洗澡和按摩的服务,并为孩子拍满月照。当时,老家县城的儿童摄影市场竞争激烈,提倡服务意识和品牌意识的张成认准了这个领域,决心要做下去。
可光是进医院的产科就难倒了公司的初创人员。他们被保安轰出来,有时候对方生气了,还把张成他们摁在墙上。后来,张成决定早上6点前就去,晚上10点后再来。
杨子明走过困难期的法则也是硬扛。在浙江的那段日子,他辗转各家工厂完成订单,他担心家乡的妻子,大着肚子还要为他跑贷款。他担心老家的夏天潮湿,工厂的设备会生锈。
这个年轻人说,自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做完,然后,回家。”
有一次,客人要求的生产日期漏打了,产品要得急,但工人手上都排满了活儿。杨子明啥话也没说,一个人去了车间。
每晚工厂下班,他独自站上流水线,打开打码机,把纸盒一个个放进去,再码整齐。20万个纸盒,他一个人干了大半个月。
这个出生于1982年的返乡创业者说,在浙江的那半年,他每晚都留在车间盯着,他怕工人偷懒,更怕自己偷懒让单子被抢走。他“说尽了好话”,终于熬完了这半年,挣到了周转资金,妻子也顺利批下了贷款。
他回家了。
他希望有一天,在中国夜景卫星图上,自己的家乡不再是一个微弱的光点,它能和附近所有的小城一起,织成密密麻麻闪着光的网。
回乡以前,杨子明和温州的大老板告别。对方眼睛红了,“做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要求你说。”
“我不可能打一辈子工的。”杨子明说,“我还是要回家啊。”
创业4年多,他说自己从家乡得到很多支持,新的厂房是有关部门帮他联系的。厂子从村里搬到了城里,离家就3公里。虽然,他根本不会回家,把家安在了厂里。
这个返乡青年很自豪,自己的工厂一年也能为家乡纳税6位数,还可以解决三四十人的就业岗位。他拿出自己设计的品牌和专利,预备慢慢加大生产量。他希望就从这个市郊2000多平方米的工厂开始,诞生文具行业最新最好的品牌。
张成已经拥有了5家摄影店面,如今,他的店面爆满,地暖、衣服罩子、游泳池、专业育婴师、二次消毒的衣服柜等等元素吸引着小城的父母。
可在最初的时候,劝他放弃的人太多了。几乎没人能想到,张成近乎“傻子”般坚持,真的敲开了医院的大门。免费的摄影工作持续了整整9个月,很多消费者怀疑张成是骗子,“哪有这么傻的老板?还免费送东西?”
还有人直接说,“你们干这些肯定不是真心实意的。”
张成就当没听到这些话,他提倡的上门服务一直没断,最远的一次,他们免费跑了200多公里为消费者的孩子拍了几张满月照。
这一次创业,最大的不同是这个年轻人不再打算妥协了——招聘的条款都按照他在深圳总结的套路,他招聘的大多都是在外地工作返乡的年轻人,“如果能给到差不多的待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而且周末还可以在家干点活。”
这些在外面“感受过社会危机感”的年轻人成了这家公司的主力,奖金、提成、分红、甚至入股,张成靠这些留住了人才。
免费拍照业务打开了市场,也让这座县城的年轻父母近距离接触到了营销的概念。张成说:“一定要把好的观念坚持下去,你要相信,坚持下去,一定会出结果。”
这个年轻人始终觉得,小城市想要跟上大城市的脚步,就要靠这些返乡青年的努力,一点点改变行业规则、产业生态,最终一点点改变人们的思想。
“如果能有越来越多的返乡青年坚持下去,能被改变、被撬动的产业就会越来越多,最终让一个城市进步。”他有些兴奋地想。
前些年,网上曾流传过一张中国夜景卫星图,黑色的背景图里,国内几个特大城市成了光球,小城市是零零散散的小光点。掩映在山群里的村庄漆黑一片。
他希望有一天,在这样的图上,家乡不再是一个微弱的光点,它能和附近所有的小城一起,织成密密麻麻闪着光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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